余翔辉不想接,但转念一想万一是手下人真的有重要情报报告呢?
思绪一转,他立即接起了电话,但没有说话。
电话那头却有声音传来:“昌兴公司吗?我是刘老板啊,下午我去你们公司的时候把公文包落在那儿了!”
余翔辉立即回应:“哦,原来是刘老板啊,你的公文包落在我这里了吗?我找找看……找到了,在我这里?”
电话里又传来那位刘老板的声音:“我那公文包里有家门的钥匙,没有钥匙我进不了家门,我可以去拿回来吗?”
“现在?”余翔辉抬头看了对面的马大志一眼问道。
“对啊,要不然我回不了家啊,拜托你们了!”
“那……行吧!”余翔辉说完挂了电话。
坐对面的马大志问道:“是常玉春?”
“对,这么晚了他打这个电话过来说要见面,看样子是有十万火急的事情要汇报!”余翔辉说着抽了一口烟又吐了出来。
“马科长,现在是非常时期,不是我不信任常玉春,还是谨慎一点为好,你去召集人手部署在周围,以防万一!”
“明白!”马大志答应后起身离去。
半小时后,一辆黄包车在昌兴公司门口停下,车夫放下车把手左右看了看,立即迈步来到了公司门口。
“咚咚咚,咚咚咚,咚咚”特定的敲门声响起。
很快,门开了,一个脑袋从里面伸出来看了看黄包车夫,又看了看车夫身后和周围,见四下无人才让车夫进去。
车夫被引进了办公室,刚进门就遭到了板着脸的余翔辉的怒斥:“常玉春,你疯了吗?你知不知道这个时候往这里打电话是违反规定的,如果被那些鼻子比狗还灵敏的小鬼子察觉出来,咱们就全完了!”
车夫摘下头上的毡帽丢在桌子上,拿起桌上一杯已经凉透了的茶就往嘴里灌下去,几声咕隆响过之后,一杯茶就被全部灌进了胃里。
还来不及歇口气,常玉春就说:“站长,出大事了,一个钟头之前,我的线人来跟我报告了一个消息,说他在特高课附近听到了枪声和手榴弹的爆炸声,刚开始他没在意,因为特高课内传出枪声并不奇怪,但传出手榴弹爆炸声就让人奇怪了,所以他就偷偷溜过去查看,没想到特高课的大门完全敞开,到处是血!”
“他又壮着胆子进去,大门的守卫处一个人都没有,特高课的办公大楼内太安静了,后来他又去了办公大楼内,也是空无一人,但到处都是血,他正准备去后面的监狱看看,哪知道监狱内的犯人全部往外跑,跑得一个人都没剩下!”
“我收到他的消息之后根本不相信,特高课被人血洗了?这怎么可能?这不是开玩笑吗?他信誓旦旦的赌咒发誓,我不得不亲自赶过去求证,看到的的确是真的,跟他说的一样,但宪兵队的人很快赶了过来,我和线人不敢继续查看,只能匆匆离开,然后就给你打了这通电话!”
听完常玉春的话,余翔辉和马大志感觉到脑子懵懵的,这简直是天方夜谭,现如今整个上海滩是小鬼子一家独大,租界都不敢随便招惹他们,哪方势力有如此能量能血洗小鬼子的特高课?
余翔辉脸色严肃的说道:“老常,这事可开不得玩笑,消息是不是真的,明天一早会见分晓!”
常玉春说道:“站长,我就是再不靠谱也不可能拿这种事情开玩笑啊,我可是亲眼去看过啊,到处都是血,特高课的办公大楼内二楼几间办公室内还有子弹射出的弹孔,走廊内有手榴弹爆炸的现场!”
余翔辉深吸一口气,突然大笑道:“妈的,特高课也有今天,哈哈哈,杀得好,杀得好啊!”
等余翔辉高兴过后,马大志说道:“这件事情太怪了,血洗特高课,我们从来就没这么想过,可有人真就干成了,也不知道是何方势力干的,可以肯定的是这绝对不是一两个人可以干得成的!”
常玉春问道:“会不会是西北那边的人干的?”
余翔辉摇了摇头说道:“先不说他们有没有这个实力,以西北那边的行事风格,他们绝对不会这么干,所以可以排除掉他们!妈的,我怎么感觉这行事作风有点像我们蓝衣社呢?”
“不管了,先把这件事情向上面报告!老马,拟电文!”
“好!”马大志答应,当场就草拟了一份电文后交给余翔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