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渣男吃绝户?郡主她血洗将军府沈黎李璟然无删减全文

沈黎 著

武侠仙侠连载

“啪嗒!”张氏手里的钗子落到桌面上,不可思议地看着还趾高气昂的李宝珠。眼见着店小二就要将首饰交给她了,张氏一个箭步冲上去,按在那一包堪比进货的首饰上:“你刚说挂哪个的账?”李宝珠打量了一番眼前的这个妇人,头上也没什么珠钗,脖子上手上都光溜溜的,一看就不像大户人家的。她不耐烦:“定北侯府,听清楚了吗?把你的脏手拿开,别脏了我的首饰!你们玲珑阁是怎么回事,怎么让这等疯妇来捣乱!快将人拖出去!不长眼的东西!”大清早的,真晦气。要不是她还要赶着将这些东西以他们李家的名义送去长公主府,高低得给点颜色给这个疯妇瞧瞧。店小二赶紧劝道:“这位夫人,您还是赶紧放手吧,这位是李家的姑娘,以前和侯府沈姑娘来的时候,都是挂侯府的账,您瞧,她头上的珠钗都是咱...

主角:沈黎李璟然   更新:2024-11-11 15:35: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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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沈黎李璟然的武侠仙侠小说《渣男吃绝户?郡主她血洗将军府沈黎李璟然无删减全文》,由网络作家“沈黎”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啪嗒!”张氏手里的钗子落到桌面上,不可思议地看着还趾高气昂的李宝珠。眼见着店小二就要将首饰交给她了,张氏一个箭步冲上去,按在那一包堪比进货的首饰上:“你刚说挂哪个的账?”李宝珠打量了一番眼前的这个妇人,头上也没什么珠钗,脖子上手上都光溜溜的,一看就不像大户人家的。她不耐烦:“定北侯府,听清楚了吗?把你的脏手拿开,别脏了我的首饰!你们玲珑阁是怎么回事,怎么让这等疯妇来捣乱!快将人拖出去!不长眼的东西!”大清早的,真晦气。要不是她还要赶着将这些东西以他们李家的名义送去长公主府,高低得给点颜色给这个疯妇瞧瞧。店小二赶紧劝道:“这位夫人,您还是赶紧放手吧,这位是李家的姑娘,以前和侯府沈姑娘来的时候,都是挂侯府的账,您瞧,她头上的珠钗都是咱...

《渣男吃绝户?郡主她血洗将军府沈黎李璟然无删减全文》精彩片段


“啪嗒!”

张氏手里的钗子落到桌面上,不可思议地看着还趾高气昂的李宝珠。

眼见着店小二就要将首饰交给她了,张氏一个箭步冲上去,按在那一包堪比进货的首饰上:“你刚说挂哪个的账?”

李宝珠打量了一番眼前的这个妇人,头上也没什么珠钗,脖子上手上都光溜溜的,一看就不像大户人家的。

她不耐烦:“定北侯府,听清楚了吗?把你的脏手拿开,别脏了我的首饰!你们玲珑阁是怎么回事,怎么让这等疯妇来捣乱!快将人拖出去!不长眼的东西!”

大清早的,真晦气。

要不是她还要赶着将这些东西以他们李家的名义送去长公主府,高低得给点颜色给这个疯妇瞧瞧。

店小二赶紧劝道:“这位夫人,您还是赶紧放手吧,这位是李家的姑娘,以前和侯府沈姑娘来的时候,都是挂侯府的账,您瞧,她头上的珠钗都是咱们玲珑阁前几日才到的宝贝呢!”

屏风之后的春见差点没一口茶喷出来,她纳闷地问:“店小二这怕不是在拱火?”

沈黎笑笑不语,接下来才是好戏开场。

屏风之外,张氏气的暴跳如雷。

她们在清河郡省吃俭用,没想到这边还有吸血蚂蟥,竟然攀附着定北侯府敲骨食髓。

沈黎怎地这么脓包,居然被吃的稳稳的,当真那脑子里偏生就一个李璟然了吗?

天下好男儿都死绝了吗?

她恶狠狠地盯着李宝珠,那眼神就跟要吃人一般。

李宝珠也觉得事态不大妙,她正要走,忽然头皮一紧,竟被张氏抓住了发髻。

“你做什么!你放手!疼!疼——”

“小贱蹄子!小小年纪不学好,竟然学偷鸡摸狗的勾当,你父母是如何教你的?你说你要挂侯府的账,你是侯府的谁?你凭什么能挂账!”

那些个小姐妹哪里见过张氏这样的泼妇,但吃人嘴软,拿人手短,这个时候肯定得帮忙的。

一个个的,全都攀拉着张氏。

瞧着外面已经进入白热化的战斗了,沈黎才慢吞吞地带着春见出来看好戏:“这是怎么了呀?快,春见,快去将人拉开。”

春见假装去拉人,顺便还将李宝珠的小姐妹往放着首饰的柜面推过去。

哗啦啦的声响之后,那些放在柜台的珠宝首饰脆生生地就掉在了地上,摔的不见了原样。

一时之间,整个玲珑阁乱成了一锅粥,店小二也嚎起来了:“莫打了,莫打了——”

“啊——”

只听得李宝珠一声惨嚎,所有人都齐齐松开了手。

张氏嘚瑟地扬起手里的战利品,那支原本戴在李宝珠发髻上的珠钗上海缠着她浓密的青丝。

李宝珠感觉头上一片凉悠悠,掌心里也是一片濡湿和温热:“啊啊啊啊——我的头发!我的头发!”

春见都忍不住打了个哆嗦,张氏这下手也太狠了吧。

生生薅掉了李宝珠的头发,还扯破了人家的头皮,那样血淋漓的,惨不忍睹。

“啊啊啊——”李宝珠痛苦地捧着自己受伤的头皮,“你,你,我要告状!我要告到衙门去!”

张氏一副凶神恶煞的模样:“告呀!告我之前,把我侯府的银子付了!”

“沈黎!”李宝珠一眼就看到了还拉着张氏的沈黎,“是你!你竟然纵容恶奴行凶!我要告到衙门去!你等着坐牢吧!”

“你个臭不要脸的!你说谁是恶奴!”张氏张牙舞爪地又要扑上去。

李宝珠吓坏了,赶紧往自己小姐妹身后躲。

可那些小姐妹在见识过张氏的战斗力之后,哪里还敢往前挡,一个个地默默往后退,直接把李宝珠的位置给让出来了。

沈黎这才软声细语地劝说:“婶婶,不过就是一点银子,没事的,我……”

“什么没事!”张氏看着沈黎这种柔柔弱弱的样子更是来气,“你这是往李家送了多少银子?!”

她又恶狠狠地瞪了一眼店小二:“李家这些贱货,到底挂了我侯府多少账!”

店小二麻利地报数:“一共两千三百两。”

“什么?!”

张氏肺都要气炸了,“你个小贱蹄子,居然敢挂这么多!”

别说是张氏了,就是沈黎都有些吃惊。

她之前是带着李宝珠来过几次玲珑阁,但所赠的珠宝也不算多,三四百两是有的,可怎么就上千两了。

店小二见沈黎眼里有疑虑,赶紧将单据递给沈黎:“沈姑娘,这些都有李家人签字的。”

沈黎还没来得及接,张氏已经抢了过去,越看越是火大:“好呀!你们李家这群吸血蚂蟥竟敢打我们侯府的主意,还当真是不要脸至极!”

底单上不止有李宝珠的签字,还有李老夫人的签字。

“我沈家姑娘还没过门呢,就开始算计她,你们算什么东西!”

“老不要脸的,生出个小不要脸的,一家人都不要脸!丧门星!”

李宝珠哪里被这样骂过,指着张氏,“你”了半天都说不出完整的一句话。

最后她不想和张氏纠缠,她咬牙后槽牙:“沈黎,你非得要和我们李家作对么?”

李宝珠只觉得沈黎阴魂不散,哪哪儿都有她。

就是买个朱钗都能遇上,诶?莫不是沈黎知道她要来,是想趁这个机会,挽回她兄长的?

春见一脸无语:“李姑娘,论颠倒黑白还是你们李家最行,什么叫我们小姐要和你作对,难道不是你来玲珑阁还想吸我家小姐的血么?”

原本玲珑阁闹出这么大的事就引了不少人围观,春见的声音又大声,更是引了不少人侧目而视。

“你,你们蛮横无理!”

“是谁蛮横无理在先的?”春见哼了一声,“你们李家就是仗着皇后娘娘欺负我们,之前我家小姐退婚,让你们还嫁妆,你们就去骗皇后娘娘,说我家小姐忤逆不孝,结果让我家小姐挨了一顿板子,现在又恬不知耻地用我们侯府的银子!”

“要不是我们沈家的婶娘来看,为我家小姐出头,我家小姐还不知道要被你们吸血到什么时候呢!”

说了好一通,春见又对张氏道:“这次全都多亏了沈夫人了,要不是您,我家小姐只怕要被他们吃干抹净,咱们侯府的家业也要被这群外人给吞了!”


沈黎不动声色地凝视着李璟然,心里也是纳闷的很,李家今日又要唱哪出戏?

人家都送笑脸上门了,她也不能扇李璟然一巴掌不是,她也笑了笑,但并不开口接受。

气氛略显尴尬,还是沈老太公来打圆场:“沈黎,瞧瞧人家李将军,都登门道歉了,你也大度点,这件事便也就翻篇了。”

见沈黎依旧不为所动,沈老太公道:“怎么?你现在长大了,连阿爷的话都不听了?”

一句话,将沈黎推到了不孝的风口浪尖上。

北齐素来为礼仪之邦,孝道最是重要。

特别是六年前嵘王登基之后,更是大兴孝礼文化,举国上下都掀起了一阵子风潮。

沈黎笑道:“李将军早前已经道过谦了,我只是觉得没必要在一件小事上这般隆重。既然阿爷都这样说了,我便接受李将军的道歉,不过我丑话还是要说在前头的,道歉归道歉,嫁妆还是要还的。”

李璟然沉着脸,当真是油盐不进,他就没见过有女子比沈黎还要物质的,还要势利的。

沈老听并不否认沈黎的说法,昨夜他回来也旁敲侧击地问过侯府的人,也知道了沈黎的嫁妆到底值多少银子。

李家想在这儿打小算盘,那可就错了。

他可不是那种老糊涂,定北侯府的一切他都要,包括沈黎的嫁妆。

所以李家肯定是要还这笔账的。

“自然,自然。”李训也不着急着否认,他捋着自己三寸短须,笑着对沈老太公道,“嫁妆这件事,由我家中老妻在张罗,之前沈姑娘报了官,说是咱们李家失窃,所以还在点算。”

之前那件事闹的太大了,他想压都压不住了。

“这不,沈姑娘也是聪明的,知道对外张罗这些,听闻好些小贼都将嫁妆还回来了吧?”

沈黎道:“这几日颇有成效。”

嫁妆和名单都已经整理的差不多了。

李璟然更是气的面容扭曲了,成效个鬼!

她这儿越是有成效,他就越是丢脸,现在整个朝堂,整个上京城都知道他用了沈黎的嫁妆去送礼,好些人在背后说他是软饭男。

可明明那就是他们李家的东西呀,明明就是沈黎不知好歹,才造成如今的局面。

“有成效就好,”李训又寒暄了一会儿才道,“昨夜老太公来我府上说的事儿,我也去了解清楚了,都是一场误会,我也已经让人去府都衙门撤状纸了。”

沈老太公满意地点了下头:“我就说嘛,咱们两家又不是深仇大恨的。”

“可是……”

李训很为难地抛出了个转折。

沈黎也来了精神,终于是要进入正题了吗?

要不是想看看老狐狸的尾巴下藏着什么,她才懒得和他们耗这一会儿呢。

沈老太公问:“可是什么?”

“府都衙门有一套自己的办事规则,状纸去了,就没有随随便便撤回的道理,我昨夜已经教训了我那不成器的女儿,告诫了她不能锱铢必较,什么事不能大家坐下来好好地说清楚呢,非得要闹上公堂,给两家人难看,对吧。”

沈黎脸上微微笑,搁这儿点她呢。

果然是只深藏不露老狐狸。

“只是国有国法,家有家规,这种事闹上了公堂,便只能公事公办,这过程沈姑娘比我们更清楚,对吧?”

沈黎笑着点头:“自然。”

“那我儿媳妇岂不是……”

“老太公,”李璟然抢先道,“您就把心放在肚子里吧,您哪位儿媳妇肯定得在牢房里蹲着的,就像我的妻子宋氏一样,拜某人所赐,现在都还在牢房呢!”

“沈黎!看你干的好事!”

果不其然,在李训和李璟然的夹枪带棒之下,沈老太公将矛头指向了沈黎。

“要不是你拦着,我儿媳妇怎么能被送进牢房,我不管,你必须把人救出来!”

沈黎很为难:“可人又不是我抓的,我怎么能说动府都衙门呢?”

李训道:“我也知道你很为难,所以我已经让人去知会璟然的舅公了。”

他顿了下,又对沈老太公道:“老太公兴许不知道,璟然的舅公便是刑部尚书,他能将案子给压下来,应该会没事的。”

“那就好,那就好。”

“只是……”

“只是什么?”

“只是我们若帮了沈老太公这个忙,那理所应当,侯府是不是也应该帮我们一个忙。之前沈黎设计把宋氏送进了大牢,要让张氏出来,那便请沈姑娘将宋氏先弄出来。”

来了!

果然在这儿等着她呢。

既然老狐狸要装真诚,那她就比他更真诚:“李大人,你这不是为难我吗?宋氏被抓,又不是我报的官,那是厉王殿下报的官,而且此时还惊动了翰林院,这种事我一个小女子如何能办得到?”

“既然沈姑娘不愿意,那李某自然也不愿意帮这个忙。”李训已经站起身,朝沈老太公行了个礼,“今日登门拜访,多有打扰,既然沈姑娘不方便,那我们便走了。”

“等,等等!”

沈老太公伸手去抓李训,可李训当真是一点儿都不拖泥带水的,直接和李璟然往外面走。

李璟然听着沈老太公在后面追逐的声音很纳闷:“父亲,咱们要不要等等?”

“自然是要等的,不过要出了府门等。”

两人走出府门,沈老太公也追了出来。

李训停下脚步,转身就搀扶着气喘吁吁的沈老太公:“沈老太公您这是做什么!这事儿当真不是你我能说了算的,得看沈姑娘。”

说完又对身后跟着来的沈黎道:“是吧,沈姑娘。”

侯府之外,已经有了不少人在排队了,算得上是门庭若市。

沈黎皱起眉,李训不会蠢到要在这大门口和她商量动什么手段将撕毁圣旨的宋蓉蓉捞出来吧?

可偏偏,他当真就开了口:“沈老太公留步呀,沈张氏动手将我女儿打伤这件事肯定不能善罢甘休,也请沈老太公,体谅我这个做父亲的。其实我们要的也不多,沈老太公知道的,若是无法达成合作,那大不了大家一起鱼死网破。”

“我们李家,大不了休了这个儿媳妇,可你们沈家,沈老太公的那位孙儿,叫什么来着,好像是叫阿望的,就得有一个坐过牢的母亲。”


沈黎只觉得可笑:“姐姐?我上面就只有两个兄长,哪儿来的姐姐?”

这男人,是脑子不清醒吗?

要不是此刻要维持下自己柔弱的形象,她一定狠狠地扇他几巴掌。

不妨事,过几日还有扇他巴掌的机会。

“沈黎,你别不懂事,你要来我们李家当妾,蓉蓉自然是你的姐姐!”

“你们是不是误会了?我沈黎放着上京城俊朗青年不选,要选你?”

虽然她看起来很柔弱,但说话掷地有声。

不理会李家一群疯子,沈黎对宋大人道:“李家自己的财物可能没有被偷,那小贼偷的是我的嫁妆。”

“胡言乱语!”李老夫人赶紧制止,她到底是小瞧了沈黎了,没想到刚刚她竟然是在指东打西。

“我是不是胡言乱语,将礼单拿出来清点一番便知。”

眼见着衙役们又要再进去一次,李老夫人赶紧给了门房一个眼色,李家的下人们全都齐齐挡在了大门口。

沈黎要的就是这种局面,她一脸懵懂:“怎么了?李老夫人是心里有鬼吗?刚刚说李家遭贼了,便让衙门的人去瞧瞧,现在说我的嫁妆出了事被偷了,就这般不愿意让他们再去点算点算?”

“其实今日我的目的也很简单,正好趁着这个机会,让府都衙门的衙役大哥们点算一番,若是数量对得上,那我们侯府就将嫁妆抬走了,从此咱们才算彻底地断个干干净净。”

李老夫人脸都快要拧出水来了,她怎么敢让衙门的人去点算。

那些箱子有好几个都见底了,根本见不得人。

没想到沈黎这小浪蹄子,都挨了皇后娘娘的责打了还冥顽不灵,非得要一头撞死在南墙吗?

李宝珠立刻问:“你说的要点算,要怎么点算?你有清单么,你就要点算!”

李老夫人和李璟然都纷纷看向了她。

她给两人递了个眼色,这个她就很笃定了。

她老早就看过沈黎的嫁妆礼单,所以觊觎头面很久。

所以在兄长成婚当日,她自告奋勇地清单嫁妆,礼单就在她手上,她还专门问了喜娘可有人誊抄过这份清单,当时喜娘还笑话她,都手忙脚乱了,谁还有工夫来誊抄。

沈黎手里是没有礼单的。

她之前就说了,高门贵女又如何,还不是个蠢货,都不懂算计。

沈黎依旧保持着端庄又大方的微笑:“春见,礼单。”

春见应了一声,立刻将早就准备好的沉香盒子从马车里取出来,然后当众打开,取出里面的卷轴,顺势便甩开,那卷轴咕噜咕噜地就从她手里展开,一路滚开了。

足足二十尺长!

“嚯!”

别说是笃定的李宝珠,就是外间看热闹的人都傻眼了。

他们还是头一次这么直观地看到世家大族的嫁妆清单,几乎全都张大了嘴巴,眼睛都瞪得像铜铃。

“侯爷当真是爱护女儿的,这嫁妆带过去,李家八辈子都不愁了吧。”

“还说什么沈姑娘骄横,我儿媳妇儿要是带这么多嫁妆来,我都把主屋给她住,直接交了账房钥匙。”

“我长这么大还没看到过这么长的礼单呢!”

“十里红妆,诚不欺我!”

“我女儿要是带这么多嫁妆去婆家还被欺负,我只怕要把她婆家掀了,吃太撑了不是。”

……

李宝珠后背已经冒出一片白毛汗了,三月的风还不算暖,一吹便让她冷的打了个哆嗦:“这,这肯定是假的!那天那么忙,你哪儿有时间誊抄礼单?对,这一定是假的!”

春见不屑地哼了一声:“李姑娘,你可看清楚了,这上面可是有礼部印鉴的,岂能作假?”

“礼部印鉴?”李宝珠听都没有听说过,“怎么嫁妆还要礼部盖印的吗?”

“原本是不用的,”沈黎语气淡漠,但足以诛心,“只是我定北侯府嫁妆丰厚,未免小人惦记,所以我特意让人誊抄了一份,送到了礼部备案落印,万一被人偷梁换柱,我也能及早发现。”

李宝珠气的面红耳赤:“沈黎,你怎么能这样!”

兄长之前在兖州娶妻可就没那么多弯弯绕绕的。

“你当真和宋嫂嫂说的一样,是内宅女子,最喜欢做这等腌臜的手脚!”

沈黎掩嘴轻笑,加上她今日的妆容,看起来倒有几分像病西施:“我只是让礼部备案,怎地就腌臜了?我们上京城大户人家娶妻嫁人可都是要备案的,为的不过是防小人,可不曾想这一次当真还就防住了。”

“你,你骂我是小人?!沈黎,谁给你的胆子!”

“我骂你了吗?”

李宝珠气的还要张牙舞爪,李璟然立刻将她拽回来:“丢人现眼的东西。”

他冷声道:“沈黎,我还以为你学乖了,没想到却还是这般无理取闹。”

“我怎么就无理取闹了?我只是想拿回父兄给我留的念想,我有错吗?现在明明就有物证表示,我的嫁妆已经流落到了外面,有人偷了我的嫁妆去卖,我难道不能反击吗?”

她虽然没有点名道姓,但李家一众人全都咬紧了后槽牙。

她深吸了一口气:“不妨事,我也不为难大家,我知道你们李家有皇后娘娘撑腰,我只是想拿回属于我的东西,就被你们构陷,还蒙骗了皇后娘娘,导致一向疼爱我的皇后娘娘偏帮你们,斥责杖责了我。”

“我不怨皇后娘娘,可是属于我自己的东西我一定要拿回来。”

“诸位!”

沈黎吸了吸鼻子,楚楚可怜,我见犹怜:“我并不是想追究谁的责任,这些嫁妆都是父兄给我的遗物了,我只是想要回来,我现在已经报官了,但我刚刚和宋大人商议过了,只要东西还回来,我不会追究责任,反而还会给十两银子的跑路费。”

“你疯了!”李璟然都傻眼了。

她这是要鱼死网破了!

开什么玩笑,要是被那些达官显贵知道这种事,那他们李家的老脸要往哪儿搁?

“沈黎……”李老夫人强忍着火气,慢吞吞地走到她跟前,若不是到了万不得已,她是不想走这一步的。

全都是沈黎逼她的。


沈老太公正陪着自己的宝贝大孙子四处转悠侯府,畅想着以后在这儿要怎么布置,要安排谁来住。

以前看不起他们这一房的,他要让他们睁大眼睛好好地看看,不是谁都能住进定北侯府的。

“父亲!”

张氏匆匆忙忙地从前院一路小跑着到后院,原本在玲珑阁就和李宝珠那一众小姐妹拉扯过,发髻松散着,衣裙也皱巴巴的,加上这般急不可耐地冲过来,就惹了沈老太公的眼。

“你就不能稳重些?端庄些?”

也不知道当年儿子到底是怎么选的,怎地就选了这么个媳妇儿。

若是他选,怎地也要选个大家闺秀才是。

“之前让你学的礼仪都学到狗肚子里面去了?”

张氏哪里还顾得上这些:“父亲!李家那些人可真不是东西!”

一听张氏满口的粗言秽语,沈老太公立刻让人带着沈望回房间休息。

“都说了几次,你若是再这般不懂礼数,我便将你送回清河郡。”

“不是,父亲您听我说。”

张氏立刻将刚刚发生的事添油加醋地讲给沈老太公听。

说完之后才又补充:“父亲,咱们可是要被李家给坑了!那个李训,还让傅阁老在找咱们,说什么沈黎不忠不义不孝,现在看起来,是他们想要吞了咱们侯府的银子呀!咱们得找李家把沈黎的嫁妆给要回来呀!”

“等等,”沈老太公到底是见过大世面的,“之前李家那位并没有说沈黎的嫁妆值多少,这中间会不会有什么误会。”

“还有啥误会呀,真金白银呀,还有那李家那群女人,在玲珑阁就挂了咱们侯府二千两银子,还别说其他的,只怕上京城大大小小的商铺他们都舔着大脸去挂过账了!”

张氏也是管过家的,举一反三她会。

但沈老太公不大相信:“你查过了吗?那李家,有头有脸的,家主李训可是三品大员,还有那位将军才立下了汗马功劳,怎地会这样算计沈黎?你先去查清楚,再做打算。”

“父亲,我在玲珑阁可是亲眼所见,刚刚在府外,也是看到了那大排长龙,再这么下去,侯府就要被掏空了。”

张氏着急的不得了,都开始跺脚了,“咱们要再不出手,这个空壳子拿来做什么,当真要给那祠堂里供奉着的那群死人早一炷香晚一炷香吗?”

她不想得不偿失。

从清河郡来上京城的这路上,她就想好了,以后要如何打点定北侯府,还要利用沈黎在上京城的人脉资源,给她的阿望娶妻生子呢!

若只有一座宅子,可怎么办?

“你先别急,总是这样毛毛躁躁的,一会儿我给李家送个拜帖,明日去问问他们家主便是。”

这边话音才堪堪落下,周嬷嬷就来了:“老太公,衙门来人。小姐说,您是长辈,当您来定夺。”

原本沈老太公是不高兴的,但听到沈黎这样尊重他,心情便好了:“不是我这个老辈儿说沈黎,都是大人了,还成日给沈家惹这么多事来,要是没了我们,她又当如何?真是让人不省心的!”

周嬷嬷暗暗地翻了个大白眼,要没了你们,小姐不是过的多开心,一群蛀虫。

府都衙门经过前面两次和沈黎打交道,也熟络了,也没大张旗鼓地来,只是安排了两个衙役小哥。

衙役小哥面有难色地等待着,终于是将沈老太公和张氏等来了。

“沈黎,你又犯了什么事,要阿爷亲自来为你做主?阿爷虽然是沈家的长辈,可要先说好,阿爷不是那种公私不分的人,沈家家规,礼义廉耻莫不敢忘,你不要仗着你的定北侯这一脉,就耀武扬威的,惹了人还不自知。”

就像李家和皇后,都把人得罪了,还得他亲自来安抚人心。

真是不像样。

“两位差人,虽说我是长辈,但我还是知道何为国法家规的,若是沈黎犯了错,你们只管将人带走,也给她一个教训,让她莫要仗着自己定北侯府嫡女的身份招摇过市,免得以后犯了大错就来不及了。”

最好现在就能把沈黎带走,如此还省了他的麻烦。

“唉,也是我那侄儿一年打两百多场仗,对这个幺女疏于管教。”

沈老太公噼里啪啦地一顿,让两个衙役都面面相觑,好在路衙役年纪稍长,也能摸清楚沈家和定北侯府的关系,赶紧朝他行了礼:“老太公误会了,此行并不是为了沈小姐的事来。”

“既然不是,那是?”沈老太公想到之前秋见横眉冷对的样子,“是她的丫鬟?那个叫秋见的丫鬟?哎呀,我就说了,女儿家家的哪能这样舞刀弄剑的,好好的丫鬟就该伺候人,等着小姐出嫁当个陪嫁,若是运气好,就成了姑爷的通房,彼时混个妾室来当,也就人生美满了。”

春见在一旁,暗暗地为沈老太公捏了一把冷汗,得亏了秋见还在府外张罗着收嫁妆的事,不然听到这话,那暴脾气,就是她和周嬷嬷加起来都拦不住。

路衙役道:“不是不是,和侯府无关的,是沈张氏。刚刚李家一张状纸,将沈张氏告了,我们现在来拿人。”

张氏一听是自己,立刻就往后退了好几步:“什么告了,谁能告我?我又没犯事!”

一旁年轻的衙役小哥唐杰立刻将状纸的拓本双手奉上:“这是李家的状纸,还有回春堂的大夫出具的验伤单,以及玲珑阁店小二的口供,都指证沈张氏今日在玲珑阁打伤了李家姑娘,还请沈张氏随我们走一趟。”

沈老太公皱起眉,看向袖手旁观的沈黎,气不打一处来:“沈黎,你还愣着做什么,还不赶紧说两句。”

“哦哦,”沈黎脸上一片单纯,“两位官差,方才我阿爷已经说的很清楚了,我阿爷不是那种公私不分的人,沈家家规,礼义廉耻莫不敢忘,绝对不能仗着沈家,还有侯府就为所欲为,你们请自便。”

沈老太公傻眼了:“沈黎!我让你说这个了吗?”

“啊?”沈黎继续装傻,又道,“哦,我知道了,阿爷刚刚还说了,国法家规的,千万不能仗着自己的身份就不管不顾,只管将人带走,也算是给个教训,免得以后铸成大错还不自知。”

张氏:“……”


第二天一早,定北侯府之外门庭若市,大排长龙,那些原本还在观望着的世家大族纷纷都安排了自家府里的下人来送还被李家送出去的嫁妆。

不止送,还带着对李家的唾弃,一个个的骂的可别提多脏了。

李家安排在侯府外面盯梢的下人都听不下去了,匆匆回去复命。

李璟然气的跳起来了八丈高:“反了天了!那群人拿了我们的东西,还在背后说我们的不是,哪有这样不要脸的!”

李训被晃得头晕眼花:“事情已经被闹成这样了,你再转来转去的也于事无补,还不如好好地想想,该如何解决掉后院的麻烦事儿。”

“我以傅阁老的面子去请沈家人出面是要解决掉沈黎的,不是让他们来我李家混吃混喝的。”

昨天就跟老鼠进了米缸一样,那个叫沈望的,下巴都掉成那样了,还要阿巴阿巴地啃鸡腿,不给还哭,十六岁的年纪了,书都读到了狗肚子里。

没家教。

今日一早还花了银子请大夫来看,那些无关痛痒的人送走了便是,做什么要菩萨心肠。

“赶紧想法子打发了走。”

李璟然也想打发沈老太公走的,可他也是没法:“父亲,不是我们不想打发了走,委实是……”

他狠狠地叹了口气:“一说走,他就晕呀,醒来之后就嚷着要沈黎嫁妆里的那根千年人参。”

一说到千年人参,李训的脸色有些难看。

“我都还没看到过那千年人参,也不知道沈黎是不是信口胡诌,等一会儿宝珠回来了,让她给我礼单瞧瞧,是不是当真有千年人参。大清早的,也不知道宝珠上哪儿去了。”

李训道:“她去医馆换药了,顺便出城一趟。”

“出城去做什么?”

“有几个同僚看中了西郊一处庄子,打算围起来休个园子,我让她去看看。”

李璟然脑子里盘了一遍:“西郊的庄子不是沈黎嫁妆里的吗?”

他还记得,之前还和侯府的人去过一趟,深秋时节那稻田里的鱼儿肥妹的很,烧出来更是带着稻花香,美味极了。

“她不过一个小女娘,能记得自己有这么大一处庄子吗?”李训冷声道,“这段时间她不都把经历放在那些金银细软身上,只要咱们加快进度,把田地变成园子,就是衙门来了人也管不着了。”

李璟然在沈黎手里吃了太多亏了,他很担心:“父亲,这能行吗?”

“成大事者不拘小节,璟然啊,你还有的学。”

李训就是看不惯沈黎,不过就是个女娘,坐拥那么多产业还不是便宜了别人。

他就想不通了,便宜谁不是便宜,怎么就不能是他们李家。

凭什么成个亲,最后吃亏的是他们李家,被上京城骂到不敢出门的还是他们李家。

他就不信这个邪,他就是要将那庄子卖了,他倒是要看看,沈黎能将他如何。

“你赶紧去准备下,我们去一趟长公主府。”

“去做什么?”

“我买通了吏部周侍郎府上的人,今日周侍郎会去长公主府,他掌管着武将的品阶官爵,你今日好好地表现,等与周侍郎碰完面后,我再去找傅阁老,将你的事给定了。”

都这么久了,还没有一官半职下来,别说是李璟然了,就是他这个老持稳重的三品大员都有些坐不住了。

可不能因为沈黎那个小女娘而影响了他儿子的前途。

……

长公主府。

沈黎送了拜帖,又送了谢礼,原本深居简出不问世事的霍问君头一遭亲自来见。

花厅之中,赵清河搀扶着霍问君出来,沈黎赶紧起身行礼:“长公主千岁。”

“不必多礼,你都这样大了,想着你出生的时候,才这么一点儿呢。”

霍问君比划着,笑容满面,脸上的鱼尾纹略显沧桑。

“你父兄战死,本就是我北齐之痛,本公主绝对不允许有人敢践踏他们。”

正说着,门房就来报,说是吏部侍郎周远志来了。

沈黎一听长公主府上有客人来,便起身道:“既然有客来,臣女便先退下了。”

“不必,就是没有在上京城多走动走动,才会被人欺负的这样惨,如今你是四品郡主,他朝择婿后,少不得也得帮衬夫婿一二,便多见见人也是好的。”

沈黎不好推却,只能又坐回去。

吏部侍郎周远志并不是自己一个人来的,而是带着自己的弟弟周远霄一同来的,两人给长公主请了安才坐下。

霍问君道:“远霄今年多大了?”

周远志道:“今年刚刚二十。也是家中不幸,丧妻之后他就一直在边陲之地,怎么说也不回来,要不是家中父母年事已高,他现在都还不愿意回上京城。”

他一边说,一遍很有目的性地看向沈黎。

沈黎全当看不见,自顾自地喝着茶。

少在沾边儿,她好不容易甩掉了李璟然那个软饭硬吃的玩意儿,又有苍蝇要来挨边。

见气氛有些尴尬,霍问君道:“如今二公子是在哪儿当值?”

“翰林院过渡,等着有合适的位置再调整嘛。”

周远志看了一眼木讷的周远霄,嗔怪道:“你还傻愣着做什么,没瞧着郡主都喝了好几口茶了,也不知道掺茶递水。”

周远霄不情愿地上前,沈黎也赶紧拒绝。

“其实不用的,”沈黎站起身,与周远霄刻意地保持着距离,“长公主见谅,我一会儿还有事,就不打扰了。”

霍问君缓缓地站起身,走到沈黎的跟前,拉着她的手:“好孩子,不用这般见外的,咱们两家就在隔壁,相互熟络了也好有个照应。”

“本公主最喜欢你这知恩图报的性子,不如这样,你一会儿要做什么,便让周二公子陪你去,他娶过亲,知道如何照顾人的。”

周远志也立刻附和:“远霄,还不赶紧和郡主一同去。”

周远霄依旧是不情愿,那脸比死了爹还难看,但碍于长兄和长公主在上面施压,他还是硬着头皮道:“长公主、长兄,放心,我一定会照顾好郡主的。”

霍问君轻轻地又拍了两下沈黎的手背:“女子在世上就像浮萍,没了父兄家族就更是丢了根儿,若是没人拉扯一把,恐怕会死无葬身之地,你这样聪明,大抵是明白,周家应该是你极好的归宿。”

天上不可能掉馅儿饼,她之前出手相助,便是要求回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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