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侠仙侠连载
一朝重生,顾言卿回到了刚刚被接回武安侯府的那一天。她是侯府被人调换身份的真千金,外祖父派人来接她回家,哪知道在回程的途中,遭恶奴追杀,幸好被路过的谢国公府世子相救。上一世她以为是天定的良缘,未料竟然是一段虐缘。这辈子,她想方设法避开与世子相遇,谁知世子没有遇到,反而遇到了一个更加神秘的男人……
主角:顾言卿,萧胤 更新:2022-07-16 12:57: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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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顾言卿,萧胤的武侠仙侠小说《嫡长女又甜又煞》,由网络作家“闪闪惹人爱作者”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一朝重生,顾言卿回到了刚刚被接回武安侯府的那一天。她是侯府被人调换身份的真千金,外祖父派人来接她回家,哪知道在回程的途中,遭恶奴追杀,幸好被路过的谢国公府世子相救。上一世她以为是天定的良缘,未料竟然是一段虐缘。这辈子,她想方设法避开与世子相遇,谁知世子没有遇到,反而遇到了一个更加神秘的男人……
锦官城郊外,松间沙路净无泥。
一辆朴素无华的马车不急不缓地驶过,在落日余晖中渐行渐远。
顾言卿斜靠在车厢内壁,静静凝视着面前的紫檀木茶几出神。
她死过一次,再睁眼时竟回到今日——建昭十六年三月十五。
今晨,外祖父的亲兵刘武带人寻来,言她是武安侯府被人调换身份的嫡长女,他奉命而来护送她回京。
她记得,前世是三日后启程回京,途经锦官城郊外松树林时被山寇拦路抢劫,被碰巧路过的谢国公府世子谢景恒出手相救。
初相遇,她便动心入魔,一见误终身,最后落得个死不瞑目的下场。
老天有眼让她重回今日,她吩咐刘武即刻启程回京,势必要避开前世那场相遇。
“吁!”原本平稳行驶的马车停下,刘武恭敬的声音传来:“小姐,前面有个小村庄,今日天色已晚,不宜再赶路,便在此歇息一宿,明日再进城,可否?”
顿了顿,他又道:“属下已经着人交涉,使些银钱给村民,腾一间空余的院子。”
“可。”顾言卿淡声应允,在婢女秋月的搀扶下马车。
片刻后,护卫找到间一进院子。她是主子便住进北面的正房,随行的婢女嬷嬷和护卫,分别住进东厢房和西厢房。
用过晚膳后,她在秋月的提议下出去走走,消消食,刚走到东厢房时便听到一道怨怼的声音。
“真是晦气!她怎么不死在外面,免得我们千里迢迢去那鬼地方接她,回程还要匆匆忙忙赶路,真是能气死个人。”说话的人名唤彩儿,是武安侯府大小姐顾婉儿的贴身婢女。
“小姐是夫人的亲生女儿,是侯府正儿八经的主子,她做事岂容下人置喙,既然你我卖与侯府为奴,该当时刻谨记本分。”另一道平静的声音响起,不偏颇哪方,是顾老夫人院里的洒扫丫鬟青榆。
“你在教我做事?你也配!”彩儿冷笑,“何况我又没说错,就夫人把她当宝,也不睁大眼睛瞧瞧,无论是教养仪态,还是学识功课,她哪里比得上大小姐?若说大小姐是天上高不可攀的白云,她就是地上人人可践踏的烂泥。”
她正说的兴起,突然被王嬷嬷严厉喝止:“闭嘴!若是再敢胡乱编排小姐,便就地杖毙,这点权利老婆子我还是有的。”
王嬷嬷是夫人的奶娘,已经伺候夫人几十年,忠心耿耿,深受夫人的器重,便是府里的姨娘和小姐都要给她几分薄面,这次是夫人特意命她来接小姐回京。
彩儿被她听了个正着,自然连声告罪,不敢多言。
厢房一下子静下来,倒是秋月心里有些不痛快,说话夹枪带棒,“小姐,这里乌烟瘴气的,我们出去走走,透透气儿。”
等屋里几人闻声出来,只见到两人往外走的背影,王嬷嬷剜了一眼彩儿,连忙跟上去。
一路无言,顾言卿临出门又碰到刘武巡查院子,便让他带几个护卫随行。
沿着蜿蜒小路往外走,只见家家户户生火做饭,袅袅炊烟缭绕升腾。田野间的农夫也扛着农具往回走,走到村口便能看到孩子带着狗子,翘首以盼等待归家人。
平静安宁,温馨又美好。
顾言卿看得有些楞神,不知不觉走到村外幽静的松树林。
晚间的露水潮潮,阵阵寒风徐来,顾言卿打了个寒颤。
秋月上前给她披上狐裘,轻声道:“小姐,夜深露重,我们回去吧。”
转身,顾言卿刚踏出脚步,就听到松林深处传来短兵相接的声音,她脚步微顿,皱眉看去。
高矮不一的灌木丛挡住视线,看不到人影,前方的打斗之声却不绝于耳。
“小姐,是否需要属下前去查探一番?”刘武带着护卫上前,将顾言卿团团围住,面色凝重。
“不必。”顾言卿若有所思,轻轻摇头。
刘武略带诧异看她,眼中带着赞赏。世间女子多感情用事,往往为道义礼教束缚,一叶障目,不顾全大局。他方才便做好小姐仗义相助的准备。
既然小姐不欲多管闲事,那就得尽快带她离开,免得惨遭池鱼之殃。主意刚定,不待他动作,那边的人已经朝着他们的方向杀来。
被追杀的男子身着玄色锦袍,领口与袖口绣着紫黑色暗纹,上半张脸带着鬼刹面具,露出菲薄的唇,以及一双阴沉冷戾的黑眸,宛如冷面煞神。
“给他们让路。”顾言卿沉声吩咐,往旁边避开。
“是。”刘武恭敬应道,挡在她面前。
那边官兵已经追过来,看到顾言卿等人,目露凶光,似要一网打尽,转眼却见他们退避到旁边,并非这贼人的同伙。那为首的官兵不再防备,领着人一攻而上。
郡守已经下死命令,势要取下此人的项上人头,若诛杀不成,他们的头就要被摘下来喂狗。
上百官兵,悍不畏死围杀。
刀剑横扫,鲜血四溅,残肢满地。
顾言卿眯起眼细瞧,心中暗惊,那人看似险象迭生,却能险之又险避开,出手一刀封喉,身上不沾半滴鲜血,这些官兵不久便会全军覆没。
彩儿眸光微闪,一缕杀意乍现,突然开口:“小姐,我们不去擒住那男子,为民除害么?”
“为何要去?”顾言卿侧目,唇角微勾,似笑非笑。
“民间素有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美谈,这贼人被官兵追杀,必然不是什么好东西,若小姐仗义相助,必能在官府那里留个好名声。”彩儿暗忖,最好能在混乱中杀死她,完成自家小姐的命令。
“既然你如此深明大义,我便成全你。”顾言卿冷笑吩咐:“刘武,将她丢过去。”
“是。”刘武面色凶煞地拎起彩儿抛向那边的打斗圈,他是身经百战的铁血军人,最是敏感杀气,这丫鬟对小姐心存杀意,该死。
毫无准备被扔出去,彩儿连声尖叫,脸上的恶毒算计褪去,又惊又惧。
“我们走。”顾言卿拢了拢披风,看都不看她一眼,干脆利落地转身离开。
前世彩儿便在回府途中暗杀她,可恨她过于愚蠢,竟相信顾婉儿的片面之词。以为彩儿只是忠心护主,担心她回府威胁顾婉儿的地位,才自作主张除去她。如今想来,若是没有顾婉儿指使,小小丫鬟岂敢生此恶胆。
厮杀双方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了一瞬,萧胤持剑的手微晃,没有将人一刀毙命,侧首看去,只见那身披狐裘亭亭玉立的美丽女子翩然转身。
他微眯起眼睛,唇角优雅地勾起,露出略带危险的眼神。
他还不曾见过如此奇特的女子,面对这等血腥场面还能镇定自若,甚至眼也不眨地抛出婢女送死,然后若无其事离去。
倒是有意思!
只是过于巧合,偏偏这时候出现。
顾言卿回去后,便让青榆去后院服侍她洗漱,这里有处浴池引了温泉水,最适宜春寒料峭时使用。
“彩儿多半是没命回来,你可心寒伺候我这么个主子?”顾言卿捻起浴池里的玫瑰花瓣,捏在手中细细把玩,漫不经心地开口。
“奴婢不敢。”青榆一惊,顿时跪到地上,“奴婢卖身换钱,自签下卖身契那刻起,生死便由主子决定,万没有拿了钱转头又怨恨主子苛待的道理。”
顾言卿定定看她片刻,意味不明低声笑笑:“起来吧,你倒是个拎得清的。”
青榆不敢多言,更为小心谨慎地伺候她。
翌日清晨,一行人赶往蜀郡的首府锦官城。
顾言卿一路上都在闭目养神,前世的记忆慢慢浮现。
当年适逢萧朝举国大乱,西北匈奴和东南南蛮趁机入侵。
危急关头,顾家女眷和后辈血脉连夜赶往蜀郡避难,母亲刚到锦官城外的一个破庙时突然临产。当时和母亲同时生产的还有一个村妇,那就是顾婉儿的生母。
那村妇故意调换了两个孩子,从此顾婉儿鸠占鹊巢,顶替她的身份,在武安侯府享尽荣华富贵。
她则被村妇扔到乱葬岗,险些喂了饿狗,幸而被师傅救了一命,后面就被师傅带回无稽村养大。
无稽村是锦官城西南方向约摸八百里远的一个小村庄,因为背靠耸入云霄的无稽山得名,她要回京城必须得经过锦官城。
“小姐,到了。”秋月撩开帘子的一角,悄悄往外瞧,眉宇间有些忧色,“这都到城门口了,守城的官兵偏说封城了,死活不让人进去。”
顾言卿睁开眼,“怎么回事?”
“听说寿阳县县令被刺杀身亡,郡守下令封锁整个蜀郡,势要揪出那胆大包天的刺客,若有人能提供线索,还能得赏金万两。”
“可有说我们的身份?”顾言卿沉声问道。她是武安侯府的小姐,还是镇北侯楚峥嵘唯一的外孙女,这蜀郡郡守多少要给几分面子。
“刘侍卫正在交涉。”秋月道。
说人人就到,刘武很快便回来了,面色略有几分沉郁,“小姐,我们能进城,只是那郡守的人势要检查马车,只好委屈您下来走一段了。”
“无碍。”顾言卿轻轻颔首,这郡守搞出如此阵势,其中必有蹊跷,她莫名想到昨晚那个玄衣男子。
顾言卿披上雪白轻裘,又带上遮脸的帷帽,便跟在刘武的身后往城门走去。
刘武出示镇北侯的信物,守城士兵检查信物和车马行李后,没有发现任何不妥之处,就没有为难她们,还派了个小兵带他们去城里的驿站。
夜幕降临,顾言卿洗去一身风尘,用过晚膳后便和衣躺到榻上。刚欲入睡,走廊的菱花纹木窗突然传来细微的声响。
顾言卿睁开眼睛,眼里一片清明,唇角轻轻勾起,笑容带着一丝杀气。她微微侧目看去,只见一根管子轻轻戳破糊窗的竹篾纸,微不可察的迷烟被吹进来。
紧握住枕头底下的匕首,她秉住呼吸,放缓心跳,轻阖眼帘,静静等待那刺客杀来。
几息后,蒙面的黑衣人轻轻翘开房门,悄无声息来到软榻前怨毒道:“如此轻松死去,倒是便宜你了,要不是怕迟则生变,我必要将你千刀万剐,以解我心头大恨。”
话落,手中的短剑快准狠刺向顾言卿心头。
“想杀我?你还不够资格!”
顾言卿突然睁开眼睛,面色狠厉,趁其不备时探手攻击她持剑的手腕脉门,反手一扭,短剑落到榻上,她瞬间伸脚踢出去。同时欺身向前,握紧匕首往黑衣人的脖子一抹,瞬间就收割了一条人命。
黑衣人死不瞑目地睁大双眼,失去支撑的身体倒向顾言卿,被她厌恶地一脚踢到地上。
扯开蒙面的黑布,顾言卿暗道果然是彩儿,没想到她如此命硬,竟然还能活着回来刺杀她,不过却不是没有代价,至少这张脸是毁了,明显可看到一道如蜈蚣般狰狞的刀伤从左眼角划到嘴唇。
“呵,够狠,你很不错。”富有磁性的轻笑声突然响起,有些低哑,却带着说不出的魅惑。
顾言卿微惊,抬首看去,无意识拢起眉,这显然就是昨晚被追杀的男人,她竟然没有察觉到他何时到来。
带着鬼刹面具的玄衣男人从窗外跳进来,月色中那双猩红的眸子看到她时便少了几分戾气,抿成一条直线的薄唇苍白中又带着一丝青紫,显然是中毒了。
尽管如此,他的速度还是很快,在顾言卿还没有反应过来时就窜到她身旁,冷冰冰的匕首瞬间横在她脖子旁。
“抓捕刺客,都配合搜查。”同时一阵骚动从楼下传来,阵仗很大。
鼻尖传来浓重的血腥味,还有一丝极淡的龙涎香,顾言卿皱眉,“抓你的?”
男人眯起眸子,低声威胁:“把人都弄走,否则我就杀了你,再趁乱离开。”
顾言卿面色淡淡,没有被人拿捏住性命的慌乱,只是眼底深处带着一丝躁意,“不管你有何来头,我帮你解毒和弄走外面的官兵,你走时带走尸体,并保证这些事以后不会牵扯到我。”
“上一个跟我谈条件的人,坟头草都三丈高了。”男人冷笑,匕首往前送了一寸。
顾言卿面不改色心不跳,平静对上那双泛着冷意,如渊海般深不可测的眼眸。
屋外脚步声逼近,屋内两人无声对峙。
几息后,男人唇角微勾,放开她兴味一笑:“我接受条件,你也别想耍花招。”
顾言卿从怀里掏出白玉瓶,随手扔向男人,冷声道:“此药可解百毒,倒是便宜你了,服药后就去榻上藏着。”
男人利落地倒出药丸服下,倒是没有迟疑,看着她的眼神带着深意。
顾言卿没再理会他,快速擦干净地上的血迹后,随手抓了一把檀香扔到香炉里,浓重的檀香味能遮盖血腥气。
看着被嫌弃扔到床沿的尸体,她微微一笑,用力往里一推,尸体刚好砸到男人身上,她也趁机钻进被窝里,并放下厚厚的帷帐。
纷杂的脚步声停在门外,王嬷嬷的厉喝声随之响起,“站住。”
拦下人后,她缓声解释,“几位官爷,我家小姐尚未出阁,如今又是三更半夜,不便见外男。我们刚到锦官城,并未认识什么刺客,几位官爷能否去别处搜查?”
“滚开,你们妨碍搜查,是不是在窝藏刺客?”一个官兵怒斥道。
“放肆,你可知我们小姐的身份?”王嬷嬷拿出令牌沉声道:“她可是武安侯府的嫡长女,镇北侯的亲外孙女,你们若是冲撞了她,小心头上乌纱帽不保。”
“这位嬷嬷莫怪,我等也是奉命搜查,还请见谅。”一道沉稳的男声响起,多了几分客气,言语间却不见退让,想必是为首之人。
“嬷嬷,你开门让他们搜。”外面争执不下,顾言卿出言阻止,语气淡淡,听不出情绪,“你们可想好了,若是搜不出个好歹,我必要向你们杨郡守讨要说法,毕竟我们进城不足一个时辰,没那能耐在你们眼皮子底下窝藏刺客。到时候你们若是被推出来担责,就别怪我不客气。”
自家小姐下命令,王嬷嬷自然不会阻止,只是沉着脸打开房门。
为首的陈岩面色微变,眼底带着一丝忌惮,犹豫一瞬后挥手让其他人侯在门外,只带着两个手下进屋。
镇北侯那一家子十分护短,只要有人欺负他们的血脉亲人,他们就像条疯狗一样咬定人不放松,势必要把人往死里整。若非此事事关重大,他也不想对上镇北侯。
屋里,年轻的女子半倚在床前,掀开帷帐的一角,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们,就像在看死人一样。
刘武也带着人护在榻前,他们都是浴血疆场以一敌百的精锐,那满身的杀气不加控制释放出来,能吓得胆小鼠辈两腿发软。
榻旁香炉里燃着檀香,馥郁的香气渐浓,呼吸间只余刺激的辛辣味,陈岩额头慎出几滴冷汗,心里略有不安。原本以为只是个娇小姐出门游玩,没想到却带着这等煞星。
他快速扫过屋子,这里只有一张梳妆台,一个柜子和一张床榻,一览无遗,并没有能藏人的地方。至于床榻隐隐约约可见起伏,他面带犹疑,刚想走过去就被一柄长剑拦住去路。
他面色一凛,马上退后几步,未出阁的高门贵女能让外男进屋搜查,已经是极为破格,万不会让人搜查床榻,更何况是贵女还衣衫不整地躺在上面。最重要的是他们现在还不能和镇北侯在明面对上。
“我等这就离去,若有冒犯之处,还望小姐海涵。”陈岩双手抱拳,十分恭敬。
顾言卿似笑非笑,看不出喜怒道:“诸位还是仔细搜查为好,我可担不起窝藏刺客的罪名。”
“小姐说笑了,告辞。”
几人走后,顾言卿握紧的拳头松开,轻轻呼出一口气,看向王嬷嬷等人道:“今晚麻烦你们了,都下去歇息吧。”
“那老奴先退下,小姐也注意点身子。”王嬷嬷看她面带倦意地揉揉眉心,心疼极了,上前将火盆里的碳火挑旺了些,便和刘武等人轻轻地关门离去。
门刚关上,顾言卿表情一变,带着几分冷意地跳下床榻,“没人了,你也该滚了。”
男人直起身,狭长犀利的眸子紧紧盯着她。
前一晚面对惨烈的厮杀,这少女脸上除了略带被打搅的不喜外,眼里甚至称得上是古井无波,似乎习以为常。今晚被他威胁小命时,仍是面不改色,眼神平静得像是在看陌生人。
有意思,他在心里散漫微笑起来。
难得被勾起几分兴致,第一次兴起了解女子的念头。
他便抱起床上的尸体从窗户离开,临走时回头看向这个独特的女子,声音中透着几分笑意,“你很有意思,我们还会再见的。”
看着他离去的方向,顾言卿眉头紧皱,如此人物绝非籍籍无名之辈,但她上辈子并非此时回京,不曾遇到此人,往后得让人留意下。
困意袭来,顾言卿不再思索,从柜子里拿出新的被褥铺到榻上,将就着凑合一晚。
翌日清晨。
青榆和秋月一早就来伺候顾言卿梳洗,看着铜镜里的绝色美人,青榆有些犹豫地放下奢华的金镶玉步摇。
听说她们要去接小姐后,大小姐就送了一堆华丽的衣裳和首饰,单拎出来看自然是不错的,一放到小姐身上就落了几分下乘,透着几分俗气奢华,配不上小姐。
“小姐,这些首饰……”
“何事?”顾言卿收回视线,抬眼看她,眼里带着几分疑问。
看了一眼那支金镶玉步摇,她从首饰盒里,挑出一支造型最简单的素色簪子道:“用这个。”
刚放下簪子,她便察觉到那道探究的目光,又落到她身上了。自从早上她开窗后,这道目光便一直在盯着她了。
循着目光看去,只见对面酒楼二楼居中的包厢木窗前,站着一个挺拔如松的黑衣男人,半垂的帘布挡住他大半张脸,只能看到冷峻的下颌线,以及略显苍白的薄唇。
男人正对着她的方向举起酒杯,修长如玉的手指衬着翠绿色的杯子,十分好看。
又是这个阴魂不散的男人!
不知为何,顾言卿心里就是有种感觉,他就是之前两次遇到都是在被追杀的男人。随手关上木窗,隔绝那道灼热的视线,她并不想和这个看起来就不简单的男人扯上关系。
“你们都下去,传我的命令,让刘武去查那晚被追杀的玄衣男人,以及寿阳县县令被杀一事。”顾言卿沉声道。
“是。”秋月和青榆齐齐福身退下。
对面酒楼,萧胤放下酒杯,低声一笑。
还真是够敏锐,倒是有几分本事。
听到笑声,林公公面色惊异,不着痕迹看一眼对面,这还是殿下第一次对女人有兴趣。他不敢多看,十分有眼力见往空杯里续酒。
身旁暗一正低声禀报:“王爷,您要查的女子名唤顾言卿,她是武安侯府当年被村妇换走的嫡长女,也是镇北侯的外孙女,如今正被接回京,她那晚出现在锦官城郊外纯属巧合。不过顾老夫人心疼那村妇之女,不许对外泄露这件事,而是统一说辞,说顾言卿是侯府养在乡下的二小姐。侯夫人态度强硬,并没有接受这个说法,属下看她不会善罢甘休。”
“有眼无珠,错把明珠当鱼目。”想到小丫头藏起来的狐狸尾巴,萧胤手指轻敲桌面,玩味一笑,“回到京城就有好戏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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